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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程占功 电影剧本:倪岱传奇 (序幕)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clapolive    時間: 2024-12-6 03:24
標題: 程占功 电影剧本:倪岱传奇 (序幕)
序幕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


  (1)        日,外。全景:鳞次栉比的楼阁亭台,古色古香的繁华市井,游人如织,车水马龙。
        字幕:帝都开封(亦称东京汴梁)。

  (2)        日,外。开封,庄严肃穆的殿帅府。

  (3)        日,内。豪华宽敞的殿帅府。
  年过花甲的太尉高俅仰坐在躺椅上,手指怀抱宠物犬的年过半百的高衙内,道:“我的儿,我都给你娶了三房媳妇,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生个孙子?”

  “老爹,你别提我的烦心事,好不好?”高衙内不高兴地回罢,又道,“你给我娶的媳妇,哪个能比得上林冲的娘子,哪个能比得上烟花女茶叶?”

  “唉,你这个混账,怎么不好好地跟自己的媳妇们过,却老盯着别人的媳妇,老盯着烟花女?”高太尉恼火地骂道。

  “老爹,我就这么点‘特长’,你就让我发挥发挥吧!”高衙内望着天花板,叹口气接着道,“你也要体谅儿子的苦处,我喜欢林冲娘子,林冲娘子死了;喜欢烟花女茶叶,茶叶疯了。老爹呀,你说,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哇!”说罢,放下怀中的狗,眼泪鼻涕一齐流,“呜,呜,呜”哭了起来。

  “有高皮的音讯吗?”高太尉皱眉。
  “老爹又不给我费心找,我哪有他的音讯啊!”高衙内泣道。

  “那茶叶也太没出息了,区区五百两,骗就骗走算球了,还给疯了?”高太尉不屑地说。

  “高皮还冒充野花院的新主人,白白占了她的身子,你说茶叶亏不亏?”高衙内边哭边咬牙道,“老爹,你一定要抓住高皮,把他喂狗。要不,我也疯了!”

  “儿啊,你别哭了。”高俅坐起来,看着高衙内,“明日我要去大相国寺进香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  (4)        日,外。高俅和儿子高衙内乘坐朱红色的八抬大轿,在侍卫和随从的前呼后拥下,由御街一路向南,浩浩荡荡前行。轿前左右两边,两个军卒各举一面上书“殿帅府高太尉”的大旗迎风招展,猎猎作响。
往来的车马人等,纷纷避让。

  (5)        日,外。宋都,御街。
  水翠翠、刘芳儿、肖嫩三人由南向北,一路跑来。

  镜头推进:三人一齐跪在高太尉轿前,拦住去路。
  刘芳儿:“青天大老爷,为民做主!”
  水翠翠:“青天大老爷,为民伸冤!”
  肖嫩:“青天大老爷,救救我们!”

  特写:高俅掀开轿帘,满面怒容,喝道:“哪里来的刁妇,竟敢拦住老爷的去路?”

  刘芳儿 :“小民是龙城人氏,有着天大的冤枉,因为县州衙门官官相护,小民无处伸冤,特上京城,找包青天告状!”
  高俅直皱眉头:“包青天,找哪个包青天?”
  “就是包拯,青天大老爷包文正。”水翠翠边抹眼泪,边说。

  “包公去世多少年了,你们不知道吗?”高俅恼火地叫道。
  “难道大宋朝就一个青天?”肖嫩望着高太尉,“看老爷的旗帜上绣着‘殿帅府高太尉’几个大字,就晓得你是个有权管州县衙门的大官,难道你不应做一个老百姓爱戴的‘高青天’吗?”

  高俅一怔,一时无语。
  众侍卫和随从一哄而上,对肖嫩、水翠翠、刘芳儿动作粗野,将三人推倒拉扯,都冲她们叫道:“滚,快滚!”

  高俅对众侍卫和随从挥手喝道:“退下!”
  众随从和侍卫只好放开肖嫩、刘芳儿和水翠翠。

  高俅回头对轿内正玩蛐蛐的高衙内道:“我的儿,你下轿代老父去大相国寺进香,我现在要带这几个民女回朝,问清原由,为她们做主伸冤,要让老百姓叫老父一回‘高青天’。”

  (6)        日,内。殿帅府大堂。
  高俅坐在太尉椅上,盯着堂下跪着的肖嫩、刘芳儿、水翠翠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老爷我本是管理朝廷军国大事的太尉,哪有工夫管民间区区小事,只是你们想让老百姓叫我‘高青天’,打动了我,我就破例管一次。”稍顿,他瞪着三人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们都从实道来,若有半句谎言,便叫你们滚了出去。”
  肖嫩揩眼抹泪:“我先说……”
(7)        夜,外。雪花纷纷扬扬飘洒,依山傍水的龙城四周一片寂静。城里城外的宋时建筑,渐渐地变成了银灰色。

  (8)        夜,外。人到中年的倪岱拖着像灌了铅的双腿,走出城西门,仰望着天空,几片雪花打在他的脸上。
  倪岱叹口气,旋沿着山坡小路,慢慢地走到山脚下一个没有围墙仿佛被人遗弃的长条院落。
  倪岱踏着积雪,磨蹭到院子西头一孔只有半截门的破窑前,看着黑幽幽的窑洞推门进去。

  (9)        夜,内。倪岱摸着黑扒上土炕,望着圆乎乎的悬梁,不禁落下泪来。他蹲在炕上,掏出一包卷烟,抽出一支燃着抽起来,一支接着一支抽,直到抽完,然后,他把一根结实精细的麻绳一头系在悬梁,把绳子另一头挽成绳套,把绳套套在自己脖子上,咬咬牙,从炕上跳了下去。

  字幕:这个要寻短见的人,姓倪,名岱,自幼跟着父亲倪广出入赌场,倪广以赌钱为生,亦向儿子传授赌博的诀窍,然而,他赌运不济,在把老婆输掉后,把儿子拉扯到二十岁那年,便因赌债缠身,悬梁自尽。倪岱别无所长,子承父业,继续在赌场上厮混,风风雨雨又过了十几年,把妻子肖嫩输掉后,日子难熬,他随父亲而去。

  (10)        夜,外。长条院落,朔风呼啸,雪花飞舞。镜头缓缓从院子西头摇到院子东头,从一孔隐蔽的大窑洞的破窗间透出光亮。
  字幕:这是一处赌场。

  (11)        夜,内。黑幽幽的窑洞里。随着“咔嚓”一声,腐朽的悬梁承受不住超重的负荷,突然断裂,同上吊的倪岱一起摔到地上。
  特写:倪岱的后脑勺被撞起一个大包。

  倪岱揉揉后脑勺站起来,解下绳子装进口袋,从窑洞走了出来。

  (12)        夜,外。倪岱从破窑出来后,内心独白:“上哪儿找结实的悬梁呢?”便茫然地从院子西头往东头走。

  (13)        夜,内。院子东头隐蔽的大窑洞内,一群赌徒在昏暗的灯光下狂赌。赌博的方式是,用骰子摇单双。
  此时,绝大多数赌徒都抛出很大赌注押双数,而不押双的赌徒觉得押单又没有把握,不敢贸然揭宝,双方便僵持起来。

  镜头切换,倪岱走到这孔窑洞外边的窗前,他透过破窗瞥见里面烛光映照的情形,呆滞的目光猛然闪亮,毫不犹豫推门进去。

  镜头切换,窑洞里,众赌徒对倪岱突然出现在眼前,惊疑不已。更让他们吃惊的是,倪岱大叫一声“双”,便伸出双手将盛骰子的宝盒揭开,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盒里的骰子:“啊呀,双哇!”
  随着一阵喧嚣,倪岱狂喜地把赢了的钱往身边搂。

  “乖乖呀,差不多有两千两!”没揭宝的赌徒们懊悔得直咂嘴。接着,倪岱又揭了一宝,又赢了。许多赌徒的腰包被倪岱两个肥宝揭空了。立刻,抱怨声四起,有的赌徒说,真晦气,把卖房子的钱输了;有的说,把卖商铺的钱撇了;有的说,把卖土地的钱扔了;有的说,把卖女儿的钱全输了;有的说,把卖口粮的钱输个精光,明天去哪吃饭啊!”

  (14)        日,外。龙城大街。
  雪住天晴,大街上不厚的积雪消融了。

  “朱记”当铺前,出出进进的人都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。
  穿着新衣的倪岱,直起腰板,容光焕发,神气十足地迈着大步,走向当铺。

  (15)        日,内。当铺里,朱老板刚送走一个顾客,倪岱走了进来。
  倪岱叫道:“朱老板,赎我的东西,快!”

  朱老板素来瞧不起这赌博世家的人,他瞪着眼打量倪岱,不由地问道:“听说你把卖老婆的一百辆也输光了,哪儿来银子赎那领皮袄?冬天还没过去,等天暖和了,再来赎吧!”说罢,“哈,哈,哈”大笑起来。
  “去你妈的,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!”倪岱脸色惨白,从衣袋里掏出赎皮袄的银子,“咣啷”一声摔到柜台上,“你爷我现在连买你老婆的钱也有了!”

  朱老板惊呆了,没想到一向神情沮丧的赌棍倪岱这会儿咋这么神气,居然敢破口大骂起他这个有头有脸的当铺老板,他十分难堪,进退两难,只好让倪岱把皮袄赎走。

  倪岱怒气未消,他狠狠地瞪了朱老板一眼,内心独白:“日后一定要找机会惩治这老东西!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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